永夜。

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我也觉得太「中二」了。但是年度盘点这种事情就是非常青春时代作为。学生时代的 12 月,要去报刊亭去预定《新周刊》的年度盘点。现在这种「仪式感」已经没有了,能撬动我的脉搏的时间感变得粘稠,穿梭其中怡然自得,只是世间时光匆匆过,人间抗疫已三年。处在这个时间点是有点感慨的。这个时间点是一个荒诞时代的结束,但可能是更加荒诞时代的开端;对于我而言,是生命时间里非常重要的过渡的三年。在时间彼岸,我还犹剩一些踌躇满志;在时间之河的这岸,只有「小舟从此逝,江海寄余生」了。

我用「永夜」来形容我这三年的感受,也是一种非常现实主义的形容。我的每天的开始似乎都从中午开始,每天都有漫长的夜。

今年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,是来源于大张伟在《脱 5 》杨笠讲父亲去世那集之后的点评。大约和杨笠讲的那个特殊的段子有关。人要如何面对至亲至爱的离世?如果有没有说完的话,一直渴求却缺失的认可,那要多么遗憾?如果这真实又无法释怀的痛苦无处诉说,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得有多么孤独?

喜剧与音乐
打开心扉

这几年最大的感受是,我无法打开心扉诉说自己了。当我无法再打开心扉从头讲起自己的时候,我已经失去了被人理解的信心。人的同情心是有限的,甚至可以说是极为有限的。当我不被理解的时候我是孤独的;当我非常偶尔被读懂和理解的时候,也是孤独的。「近乡情更怯」的题眼不在「怯」,而在「近」。那种迫近却又无法真正抵达的感受,那种接近人生智力、体验和理解能力边缘却又终究无法抵达的感受,给人以终极的孤独。

本来想写长长的一篇,但似乎到这里就可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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